“多谢英公提醒,晚辈心中有数。”
房俊衷心谢过,又道:“卫公乃天下第一的兵法大家,对于军队之虚实了如指掌,所以此番兵制改革亟需卫公之意见,您不能总是这般冷眼旁观、隔岸观火啊,还是要多多给出意见才行,总不能眼看着裴怀节那等不学无术之辈上蹿下跳大放厥词吧?”
李靖颇有些无奈:“知道你看不上裴怀节那等人,可毕竟境界不同、层次不同,岂能如同以往那样不顾颜面直接打脸?要注意团结啊!”
裴怀节怒气勃发,可在房俊与李积注视之下,满腔怒火却不得不压制下去。
一旦这股怒火爆发出来,再无转圜之余地,这个“委员会”中有他没房俊、李积,有房俊、李积则没他。
房俊、李积会被贬斥出“委员会”吗?
自然不可能,即便是陛下也做不到这一点,那滚蛋的只能是他裴怀节。
可他甚至哪怕只是“混”在“委员会”之中,也是一份无比耀眼之政绩,与参与组织科举考试一样,都能成为他未来再进一步之履历,自然不肯乖乖滚蛋。
深吸一口气,裴怀节道:“既然太尉与英公这般排斥异己,听不得合适之建议,下官再不多说便是。”
房俊点点头,神情温和:“这才对嘛,开会的时候带着耳朵就行了,将嘴巴闭上,吵吵闹闹惹人烦。”
裴怀节再坐不住,愤然离席。
会议不欢而散。
李靖起身伸了个懒腰,摇头无奈道:“明知他是陛下的人,何必如此呢?”
房俊道:“这厮首鼠两端、毫无气节,若不能让他老实一些,将来必然搞事,与其等着他未来搅风搅雨,还不如现在就摁得死死的。”
李积也道:“此辈只懂钻营,毫无才干,不必在意。”
李靖苦笑:“你们两个联起手来,整个大唐军方都要颤一颤,为何不懂避嫌呢?此间事传到宫里,陛下怕是不高兴啊。”
房俊就笑起来:“卫公误会了,在下何时与英公联手了?以英公之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怕是心里恨不得与我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李靖自然知道房俊重返政事堂之事,不由看向李积,这两人该不会当真因此生出龌蹉吧?
李积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会房俊,起身就走。
房俊则拉着李靖,喊上崔敦礼:“多日未见卫公了,心中甚是想念,让厨子准备两个小菜,烫一壶好酒,陪卫公小酌两杯。”
“喏!”
崔敦礼赶紧答应下来,出去安排。
……
兵部衙门后院一间值房内,几个小菜、一壶好酒,房俊与李靖凭窗对坐,浅饮小酌。
看着房俊给自己斟酒,李靖关切问道:“你与懋功之间,可还好?”
房俊笑道:“卫公多虑了,我与英公又不是傻子,焉能不懂陛下那些手段?虽然不曾直言,但心照不宣。”
李靖依旧担忧:“可即便如此,你们两个麾下将士却未必看得透彻,即便看得透彻,怕是也难免争斗。”
说好听的,房俊、李积两人一经联手可将军队结合成铁板一块、密不透风,可若说不好听的,两人乃是如今军方势力最大的两处山头,是最直接的竞争关系,军中利益你多几分、我就少几分,想要和平共处、共同进退,何其难也?
如今房俊重返政事堂,成为宰相,算是后来居上,李积或许顾全大局不予计较,可他麾下那些战将如何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房俊举杯与李靖碰了一下,小酌一口,笑嗬嗬道:“天下万物、宇宙之间,制衡无处不在,军中也是一样,通过制约达成平衡才是天地至理,哪有天生的平衡?军队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不过您放心,当我需要盟友的时候,会懂得通过让步来谋求妥协。”
李靖点点头,叮嘱道:“懋功心机深沉,千万不能对他掉以轻心,要时刻防范。”
当房俊这一辈人崛起的时候,李积早已功成名就、大权在握,所以这些人未必了解李积之性格。这位看上去大义为先、忠君忠国,实则心机内敛、智谋无算,该下手的绝对不会有太多顾忌。
谁若认为他是个敦厚君子,那才瞎了眼……
“多谢英公提醒,晚辈心中有数。”
房俊衷心谢过,又道:“卫公乃天下第一的兵法大家,对于军队之虚实了如指掌,所以此番兵制改革亟需卫公之意见,您不能总是这般冷眼旁观、隔岸观火啊,还是要多多给出意见才行,总不能眼看着裴怀节那等不学无术之辈上蹿下跳大放厥词吧?”
李靖颇有些无奈:“知道你看不上裴怀节那等人,可毕竟境界不同、层次不同,岂能如同以往那样不顾颜面直接打脸?要注意团结啊!”
裴怀节怒气勃发,可在房俊与李积注视之下,满腔怒火却不得不压制下去。
一旦这股怒火爆发出来,再无转圜之余地,这个“委员会”中有他没房俊、李积,有房俊、李积则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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