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乔还想再劝,就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地夺过了酒杯,微微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着,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性感。
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后,他意犹未尽地一舔唇角,头往她的肩头上一歪,温热的呼吸混杂着酒气,在她耳边含糊不清地落下一句:“哪有让老婆替我挡酒的道理……”
他说这话时笑得眉眼弯弯的,活像一只勾魂摄魄的狐狸,把郎乔勾得心里一荡,红着脸就要把他往外推,嘴上还凶巴巴道:“你又胡说什么?”
季少一却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双手揽着她的脖子,盯着她奶凶的脸看了一会儿之后,凑到她脸上就吧唧了一口道:“老婆,嘿嘿嘿……”
郎乔:“……”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有人喝醉了会耍酒疯,没想到还有人喝醉了会抱着别人叫老婆!
看着顾从心那逐渐放肆的笑容和田洛脸上满满的揶揄,郎乔羞耻得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一边安抚着身上那块牛皮糖,一边讪笑着解释:“他喝醉了,我带他回房间。”
季少一一听说要回房间,当场就不乐意了:“账还没算完呢,为什么要回房?”
郎乔看着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醉了还是醒着,一脸疑惑道:“什么账?”
一提起这个,季少一瞬间像是来了兴致一般,也不粘她了。
他三两步走到了包厢正中央的位置,像过年期间被迫表演才艺的小朋友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那一站,手往大衣口袋里一掏,就摸出了一本武林秘籍……
啊不,是《帅逼的自我修养》。
紧接着,他一甩大衣,像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上海滩收保护费的大哥一般,三两步走到程恭面前,脚往凳子上一踩,十分嚣张地拍了拍程恭的脸道:“老东西,你欠我的账什么时候还?”
这个动作一出,田洛当场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颤抖着声音道:“老老老大,你期末成绩还打算要吗?”
季少一却毫不care地一挥手道:“你们砸你们的,不用管我!”
田洛:“……”好家伙,这货喝醉了之后还自带群演的。
程恭被他拍得脸都黑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季少一就已经翻开自己的小本本,声情并茂地念了起来:“九月不知道几号,也不管他妈的什么天气,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辅导员老程填表时借走了我新买的小熊猫中性笔,却一直没有还,我申请加他好友还被晾了一整天,诅咒他以后去天桥底下给手机贴膜,而我天天给城管打电话,砸了他的贴膜摊!”
“那、那个……”田洛扯了扯季少一的衣袖,弱弱地解释道:“老大,你的小熊猫中性笔后来程老师托人送回我们宿舍了,然后掉到床缝儿里了……”
他之所以当时没说,是因为……鬼知道这个人连一根笔的仇都要专门写一篇日记记下来啊!
他光是听着都觉得……丢人至极。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季少一瞬间就又把矛头对准了他,快速地翻着自己的小本本道:“别着急,你欠的账比他还多!”
然后他随手拎出来一页就又开始念:“九月爱几号几号,爱什么天气什么天气,今天我很生气,田公公在我澡刚洗完时急着上厕所,遂催着我出去,我脚下一个踉跄,拖鞋一阵打滑,待稳住身形时这该死的东西已牢牢套在了我的脚腕上,拔又拔不出,薅又薅不掉。”
“田公公在把整栋楼的声控灯都笑亮之后,递给了我一把剪刀,嘤嘤嘤,我刚买的猫猫拖鞋就这么被剪的面目全非、七零八落、死无葬身之地,从即日起,田公公将永远欠我一双拖鞋,要当一辈子的大内总管才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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