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树没精打采的动也不动。
我找不到门铃,也因为心情迅些紧张,不知怎么唤起这可能是三毛背影的人的
注意,所以我便站在门外擦擦汗,等她回头吧!
这个人终于回转身了,是她,是书中三毛的样子,只是看上去身材更小些,脸
孔也很瘦,晒得棕色,倒是像影片中的印地安女子,这匆匆的一刹那很难看出她的
年纪。
三毛抬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又往另一个方向去洒水了。
“请问你是不是那个叫做三毛的女作家?”我终于忍不住了。
三毛听到了我的话,仰著脸目光灼灼的望著我,也不笑,一任她手里那条水管
哗哗的流下去,这时这才发觉她没有穿鞋了。
她不回答我的话,也更没有请我进去的意思,只把黄色的水管一松,跨出草地
,跑到老远的车道边去关龙头,湿手往裤子上擦了几下,这才往我迎上来,而我,
已快窘迫得不知再如何表情了。
“我姓陈。”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我当然知道她姓陈,三毛不是笨人,她这么说吟是不愿别人拿她当文章中的那
个作家来看待,这第一句话中已非常清楚了。
“我是你的读者,从英国来的,特别来看望你。”我甚而有些结巴,感到委屈
,后悔自己的多事。这种种一霎间涌上来的巨大冲击只因为三毛没有热切的迎接我
,她的目光炯炯如星,将人看得如同幼儿一般的失措起来。
我们仍是隔著花园的矮门站著,过了一千万年那么久,才得了她一声比较和蔼
的声音∶“请进来吧!”
我推开了木栅门进去,三毛却爬到她园子右边的高墙上去,手里捡了几粒小石
子,一下又一下的去丢邻居的大玻璃窗,那面窗汶出现了一个发蓬有若枯草的女人
,她们隔著玻璃也听不见,只见三毛指了指我,那个女人点点头也在打量我,这种
明显的不信任令我几乎转身想离去,也在这个时候,三毛滑下墙来,对我第一次含
笑,我便无法再对自己过度的敏感坚持下去了。
我随著三毛走入她的后院,那儿有一个细草干铺成的凉亭,地是砖的,凉亭里
没有座椅,有的是可坐人的大树根,一大段方木头,一个海边捡来的什么废船上的
厚重方形压舱盖,算是她的桌子了。
砖地水汪汪的,大概她才冲过。
我们走到她房子的入口,看见里面的地清亮如镜,我犹豫了一下,三毛马上说
∶“不相干的,我们也不脱鞋的。”
她根本没有鞋子可脱,自自然然的进去了。
进了门,三毛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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