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便知是敷衍,可偏就是让她不知再说什么好。
马车走了没多远,忽然停下。
宋诗婉立刻警觉起来。
“我在这,怕什么。”宁怀之指尖点了点手边的小案桌,宋诗婉竟从那话中听出三分霸道来。
她一怔,还未开口,便听外头有人道:“臣参见王爷。”
宁怀之看向紧闭的车门,似乎透过门板便能看见来人:“赵宰相,免礼。”
宋诗婉听见他提及赵斟的名字,整个人立刻警惕起来。
从她逃出宰相府到现在,还不到半刻钟,便已经惊动了赵斟,甚至由他亲自带队出来盘查。
看样子,阁楼里的东西对宰相府而言,至关重要。
“王爷,今夜有贼人潜入府上,妄图窃取机密,被守卫发现后仓皇出逃,如今全府上下,正在排查临街过路者,叨扰王爷了。”
“无妨。”
宁怀之话音落下,赵斟却没有动作,杜赤见状,拧眉道:“怎么,难道赵宰相还想查王爷的马车?”
赵斟低头,恭敬道:“王爷息怒,只是事关天朝机密,若让那贼人溜走,恐后患无穷,还请王爷谅解。”
杜斟言之凿凿,又有足够的理由请宁怀之配合,。
宋诗婉见宁怀之没有开口,思索片刻,担心若是真的将她查出来后连累宁怀之,便打算起身从后窗离开。
只是还未站起来,她的胳膊便被宁怀之握住,他轻轻一拉,宋诗婉便坐了回去。
“赵宰相是觉得马车上进了人,本王却未察觉?”
“臣不敢。”赵斟依旧低着头,“只是那贼人轻功了得,臣也是担心王爷安危。”
宁怀之轻笑一声,笑意极冷。
赵斟见未听见答复,缓了缓,又道:“若王爷不愿,那恕微臣只能公事公办。”
宋诗婉听着两人对阵,微微蹙眉,看着宁怀之。
这些日子她也听了些朝中传闻,据说宁怀之与赵斟之间嫌隙颇深,二人皆是权倾朝野的人物,若没有宁怀之,朝堂之上便是赵斟一家独大。
但奈何天子偏信宁怀之,朝中大臣有大半都站在宁怀之一方,是以他虽是宰相,权势也不过一个普通一品文官,而文韬武略的宁怀之,才是朝堂之上真正的主宰。
如今赵斟好不容易抓住了宁怀之一个把柄,若不好好利用,也对不起他这些年在朝中的忍气吞声。
两人之间无声的对峙,宋诗婉只能听见雨打车顶的声音。
片刻后,宁怀之忽然开口:“杜赤。”
马车外的杜赤立刻下车,对赵斟道:“既是公事,那便请吧。”
宋诗婉一愣,以为宁怀之的意思便是要将自己交出去。可还没等她动作,就见他忽然脱下大氅,径直披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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