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院四周都是些沟沟壑壑的田地,一眼看过去,找不到金乌的半丝踪迹。
忍冬见薛扶泠也出来找狗,自觉的跟在她身后,免得遇见生人,惹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那边有个沟渠,咱们去那里看看。”
薛扶泠说着,提起裙摆就走。
因为是在乡野,穿的又是粗布麻衣,才能这般随性些。
此时她格外感谢孙婆子找来这样的布料做衣裳,若是穿着绫罗绸缎,便还要戴着幂离,显得做作不少,不如这样入乡随俗来的畅快。
忍冬紧跟在侧,手中拿着一根随手捡的树枝,防止草丛中出现蛇虫等物伤人。
两人走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走到了哪里。
“金乌在那。”
忍冬突然指着一处地方对薛扶泠兴奋道。
一棵几人环抱的大树,挡住了金乌半个身子,不知道在做什么。
京郊的日子过的平顺,薛扶泠身上也多了几分从前的娇憨。
一想到她们这么多人来找金乌,这狗子居然躲在这里迟迟不回去,薛扶泠便又气又笑。
动物天生比人灵敏,不等两人蹑手蹑脚的靠近,它便颤了颤耳朵,“嗷呜”一转身,撒欢往薛扶泠身上扑,显然是极喜欢这个新主人。
“唉,你放开我。”
薛扶泠一时不察被金乌扑倒,在她脸上又舔又蹭,气急败坏的娇呵去掰狗头。
“你是谁?是不是你把金乌偷走的?”
忍冬想看看树后到底有什么吸引金乌的,一过去,就看见一个男人隐在后面,慌乱的去收拾地上的骨头,一看就是贼匪的做派,气的大骂。
薛扶泠也闻声看去,顿时有些愣住。
金乌偏着脑袋在两人身上来回,到底舍不得大骨头,又跑去树边从那人的手上将骨头又叼走,吭哧吭哧的窝在那人脚边啃食。
这一幕可气坏了忍冬,要知道这狗子平日威风凛凛的凶残,只和主子亲近,其他人拿着好吃的哄它,它都不带瞧一眼的,如今看到一个偷狗贼居然这么殷勤。
“金乌,你回来,不许吃坏人的东西!你这贼人,说,什么目的?”
忍冬就着手中的树枝当剑,指着人问罪。
“忍冬,这是兄长的朋友,不得无礼。”
薛扶泠心中叹口气,给邵澈编了个身份。
“定是兄长有事托他告知,忍冬,你先带金乌去旁边等我。”
等一人一狗走了,薛扶泠看着对面两丈远的人低着头,似有委屈。
“你日日都来喂狗?”
踌躇半晌,问出这么一句。
也是她好奇,因为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薛扶泠已经了解金乌是个极彪悍凶猛的大黑狗,若不是日日亲近,绝不会对邵澈如此亲近。
就连她,也是试探了好几日,才得以和狗子亲近的。
邵澈没说话,看着眼前粗布麻衣却依旧清丽脱俗的人,胸口满满的欢喜,却不得不压抑住。
“没有日日,就……隔几日。”
他也说谎了,怕自己日日躲在远处想保护她的这变态的做法,惹得面前女子厌烦。
这不是她喜欢的君子所行,所以,他一再隐蔽。
金乌其实是他的狗子,今日看见金乌跑出来,忍不住来投喂。
“嗯,邵公子,你到底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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