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休息好了?”
她毕竟不是皇帝亲封的将军,本质上还是刘嵊身边的下属,平常将军所做的那些她要做,平常将军不做的那些,她也要做。
这不,昨日守城中途离开,许多人都有些嚼舌根了,刘嵊罚了她俸禄而后便直接让她去保护公孙祉了。
说实话,刘沅对公孙祉总有些莫名的想法,许是因为他与秦鹤城相似,她将他看成了他也说不定,只是她还能分得清谁是谁罢了。
“劳烦将军上心了,本宫确实是有些累了,现下好多了。”
“未时半刻大将军要召殿下商议要事,说来真巧,殿下刚回来黎人便来犯了。据说是右将军和秦侍卫回来时遇到了黎军,带头的人便要抓带着白鱼玉佩的人,想必是冲着殿下来的。”
公孙祉也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玉佩,因着身份的原因,大辰就只有他一人佩这样形状的玉佩,西北这边的人喜欢兽牙兽角装饰,这样一想,看来确实是冲着他来的。
公孙祉看了看她却又不敢看实了,面对她还是有些心虚的,昨夜是他有意,的确是对不起她。
咳了咳,公孙祉挽袖故作挡了挡风,而后再次看向她实在是心虚得很,又将眼睛移开讷讷道:
“如此看来,许是有人透露了消息。”
刘沅握着袖子,虽说她今日穿了盔甲,只是心里纠结昨夜的事情便会无意间扯里边的袖子,扯着扯着便扯出来了。白衣配黑盔,却是太明显了,这盔甲厚重且棱角分明,如此一看,十分不协调。
又见着公孙祉那别扭的模样,她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昨夜她在水潭那身上的衣物都除尽了,见到灯光是已经是很近的了,以公孙祉的警惕又怎么可能等她穿好了才走过来,见他那不自然的模样,怕是看到了些。
大辰女人当兵并不少见,不过她有意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公孙祉未必看不出来,既是君子,成人之美之事何乐不为呢。
揭了帐门,刘沅便负责为诸将帅斟茶而后便侍奉在刘嵊左右。
“大将军有此左膀右臂击退黎军是迟早的事情。”
望着站在刘嵊身边的刘沅和沈厌,难免有人在意,毕竟“喀左”和“苏勒德”在西北人民心中的意义非凡,可这两人毕竟不是陛下亲封,说到底只是刘嵊的私兵。
刘嵊回头看了看,拍案而笑,而后看向公孙祉笑着道:
“臣手下两位大将确实骁勇善战,能为大辰培养如此两人,若是此次再击退了黎军,臣此生已算是圆满了。”
“大将军谦虚了,大辰能有大将军是大辰之幸是百姓之幸。”
虽说这次来的都是刘嵊的亲信,但是对于刘沅和沈厌还是有人有意见的,公孙祉能明确感觉出来。
他摇了摇杯中的茶,看着浮起来的一点茶叶,西北之地本就不适宜种植茶叶,这些还是从京城运来的,人力物力都在这一杯之中,他最终还是放下茶杯看向左将军而后又看向刘嵊道:
“听左将军说,右将军与秦越回来时遭遇了黎军。”
刘嵊看了一眼刘沅,他似乎也猜到了她会告诉公孙祉一般,淡淡地回首看向公孙祉:
“若非是殿下早些回来了,许是会同黎军碰到,届时怕是不能简单了事了。”
“照大将军的说法,黎军是冲着本宫来的。”
“沈厌和秦越生擒了几个黎人,不过他们都是死士皆服毒自尽了,还来不及审问,他们身上纹有虎头蝎子,也只是拿钱办事的人,想必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
“虎头蝎子……看来他们倒是有十足的把握本宫会经过那里,而且不惜耗费千金雇人来除掉我。”
公孙玥平时耐性十足,不过涉及到底线之事她还是无法忍受的,顿时便握紧了拳头,那副模样就像要与黎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可转念一想……
“殿下回京城也是少数人得知,就算在京城也是鲜少人知道,既然去的时候没事,问题便出在了到京城以后的时间里。”
刘沅心中有想法,只不过是猜测,她微微偏头看向沈厌,后者似乎没注意到一般全心全意听着众人的分析。
公孙祉有些暗卫她是知道的,那些暗卫大都是许多年训练的心腹,要在其中插入棋子可能性不大。只不过不清楚公孙祉回京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接触了哪些人。
听闻公孙祉只在京城停留了两日便急匆匆要回来,既然如此很可能就会给某个人解释他将要做什么,这消息很可能是公孙祉自己说出去的。
只不过,刘沅倒是介怀沈厌带回来的那位姑娘。
看着是十六七岁天真无邪的模样,只是她来得突然,让刘沅不得不产生怀疑。
而且……
她又偏了偏头看向沈厌,后者似乎终于注意到了,也充满疑惑地看向她。沈厌虽说看似沉稳老练,实则不经世事,他一直陪着刘嵊在西北这处性情多少是豪放的,心里也没那么多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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