澍城将军府里有一处凉亭,夏日看花,冬日看雪,春日听风,秋日望月……初来时刘沅便注意到了,她钟爱古法亭子,好似只要在这样的亭子里整个人就能松散些,不必那样紧张什么,暂时的休憩。
“方才你看着我,对于黎军埋伏太子殿下的事情,你可是怀疑成柳吗?”
刘沅斜眼一看,见他如今这副故作高深的模样,又联系到他毫不犹豫不经思考地从花楼里带回来一个姑娘,倒是让刘沅有些无奈了。
“既然看出来了便不必再问了,你难道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沈厌坐到刘沅对面,他无心于四周的景色,只是看着面前的人,那副面具下淡漠的神情,那对唯一能看出情绪的眼睛此刻也是冷漠的,这反倒让他有些失望。
他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
“我也没那么傻,成柳的身世我派人去查过,与她自己说的别无一二……太子殿下的事情,许是他在京城时无意泄露了吧。”
“你当真这样以为?”
“……”沈厌缓缓看向刘沅,有些话呼之欲出,可他知道,现在不是能说出来的时候,时机未到,“你还真是信任殿下,不过我们也都信任殿下。”
他解下披肩,走到亭外望了望远处连绵的雪山,看着雾蒙蒙的,此处的风景与京城不同,此处的风景也是独一无二的,他还是喜欢这里。
取下腰间的腰扇,慢慢展开,却见不是普通的腰扇,他的那把是用陨铁打造了扇叶,锋利无比,上边纹了一株活灵活现的水仙,看着风雅。
又见他抽了一下扇柄,一支腰扇随着他的手一扬便变成了一把长剑,原本腰扇上的花纹变成了连接每块陨铁之间的勾芡。
这时恰好吹了风,扬动他的衣裳,犹如展翅一般。
沈厌腰一弓,抬手使剑扬起地上的枯叶,成了一只只飞舞的蝴蝶。又一起身,手上的剑飞速在身旁流转,他看了一眼刘沅,拿剑挑起她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脚下一转,配合着手上的动作又将酒杯甩了回去,稳稳当当。
看着他舞剑,刘沅有些不明所以,只不过他的姿势十分好看便欣赏了几番。
沈厌的动作看似柔情,实则处处杀机。
倒是让刘沅想起了以前写过的一篇诗中的几句:
“点墨擂战鼓,挥笔破云溪。”
她总是学不会如何好好写诗,有时只是心血来潮,只是描绘自己心中所想。
杨成柳站在枯柳旁静静地看着,与沈厌相识不足五日,他待自己确好,她也在尽心尽力完成答应他的事情,只不过……他应当不能如愿了。
去到帐中,想着方才的场景,刘沅拿了纸笔过来将以前写的那篇诗又写了一遍。
卧竹闻暮雨,醉语峙千骑。
点墨擂战鼓,挥笔破云溪。
饶得江城在,千古由此始。
将军灵归处,独贪酒一支。
当时她心里是如何情景呢……已然记不清了,她这个人就是喜欢没事胡思乱想,总会在脑袋里出现些莫名其妙的场景。
看着纸上的字,这首诗的名字……好似是将军辞,以前是这样想的吧,精忠报国的将军面临国破家亡在城楼之上醉酒抒歌。
好像还有一句……
漫天云,江城破!举目四望,子规声声浪。
功与名,朝夕没!笑看秦皇,六朝岁岁新。
写着写着刘沅便觉得有些对自己无语到想笑,如今她也成了一名将军,若是当真有了那么一天,她是否要在高楼上如此抒发一下。
“……”
又看了看自己写的东西,又想到自己站在高楼之上仰天长啸的样子念自己写的诗,还真是太过做作了啊。
突然营中一阵动乱打断了刘沅的思绪,她揭开帐门往外看了看,士兵们都一副紧张的模样,虽说方才是动荡了一下,可还是尽快恢复了过来。
刘沅望向一旁的士兵问道: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回将军,是黎国人打来了。”
“黎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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