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叶门这一点来说……着实头痛难办。
茶苏倒也嘴严,只说毒蛊来自南疆最大的头目,他仍旧只是个卖茶的罢了。
刑场之上不言过往不谈后事,苏鹤只问了他一句,「你为甚么要这么做?」
茶苏淡定笑着反问,「当初天下人逼着二叔的时候,你又为甚么要那么做?」
这一段,也叫受苏提灯之令去现场看了的鸦敷一字不落的回头转述给他听了。
彼时坐在书桌前的男子依旧一脸和善,闻言却无奈摇了摇头,端起茶杯来轻啜一口便再无话。
那日在酒楼见面,总以为四哥变了些的,能说出那般话、能做出这般事,如今看看,这席话旁人或许不会懂,他却是懂了的。
他在替二叔报仇。
当年苏景慕被污蔑,百口难辩己身,被天下人误会,随后被唾弃被辱骂……
他是在给天下人一个教训呐。
又扫了一眼茶中浮叶,苏提灯眼波微颤,他好像也有点明白了,这笔买卖,为什么会成。
他没变的,纵使世事境迁,沧海桑田。
他还是当初那个事事求一个因果,问一个缘由的二傻子。
可,再也不会有那个喜穿花衣擅风流趣事的男子耐心的把他抱在膝头,跟他一一讲解池中花缘何这么红,座下石缘何如此青……便是连天上走鸟振翅而飞,都能一大一小的静看上老半天。
小时候,苏提灯是羡慕过这幅场景的。
二叔是个很好的人,很好很好的人,世间事没一件他曾入过眼,不是他眼界太高,亦不是他太担得起自夸,而是他太随性。可他的随性又不像是沉瑟那般太嗜血太狂暴,他是儒雅的随性,随性,却又不失那独具一格的『拘束』。是走至田间顺了人家果农一只红壤的大瓜却又留下一笔足够的碎银,是特特游走一遍江南只为一枝春意如许,也是甘愿在风口浪尖处展扇一笑,笑的风轻云淡,「大哥,莫要去跟江湖人争些什么清白了。没用的,没用。不把我交出去,苏家就永无安宁之日,他们针对的不是我,是苏家这个风势。」
芝兰玉树夸的最是苏景慕这种人了,要什么有什么,可又偏偏不为任何所困。
若说人生一直是在求什么的话,这个人永远自满。
半吊子武功自满。
逛戏楼乍起兴作了一首诗送花娘博了美人一笑他自满。
便是出门蹲在湖边看水中游鱼一晚,再匆匆用他那二流武功赶回家,恰好发现苏鹤还给他留了一碗热饭时,他更加自满。
个二傻子,什么事都能那么破开心!
可……也就是那时候罢了。
带自己回南疆的二叔,是跟以前不一样的。
至少二叔小时候还会带四哥去玩这玩那儿,便是一大一小蹲街边看蚂蚁都能乐呵上大半天。但,到了自己这里……
便什么也没了。
说不得借酒消愁,却反而未及上心。
自己,永远是无论在谁身边,都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
呐,人若真会隐身之术的,便好了。
自己一定是掌握『时隐时现』这一招,掌握的最好的那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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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润滑,收角锋利,饱满的叶片上,提笔蘸墨,落上一个人的名字。
叶门的规矩——叶上留名者,杀无赦,誓不夺命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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