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搜寻了半天,最后将视线定格在轮椅扶手上,纯黑的扶手上泅出了一大块去。
鸦敷左看右看,挑了根趁手的长棍,戳了戳银银。
银银回头,哭的更凶了。
这个……万一吵着先生……不太好吧……
鸦敷想了半天,把卫家撤下来的床单往轮椅那边一铺,好接着银银的泪——你便可劲哭吧,只要不吵醒先生。
尔后终于放心的自己安心喝茶去了。
啧,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先生,因为先生一般没法被人惹生气,但一旦生气了,那是个人都吃不消。
*******
苏清辞也被邀去一起参加这次审议。
一听到正渊盟那边转述苏提灯的说辞和药材单子,苏清辞也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我们苏家之所以这次也会来掺和这件事,就是因为我父亲接到过卫老的一封亲笔求救信,但……我们有十来年不过问江湖事了,也很少再和江湖朋友来往,一开始以为是有人故意挑事或怎样,毕竟卫家有事还是应该找正渊盟的,而不是找我们苏家。」
苏清辞把这番话说得很谦卑,好似还在捧正渊盟的地位,彼时薛黎陷也刚刚检查完卫老的尸体,洗漱一番后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从侧厅俏么声的站到了正渊盟众人的身后。
「但是……赶来的时候,事情已不可挽回了。也并非是我们苏家识的这是毒巫,而是卫老曾在信里是这么写的。虽说死者为大,但是此时此刻,我们又都是江湖人,也不该矫情这些了,各位过目一二,就知道此次事情之紧急了。」
薛黎陷默默的在心里点头,苏清辞那句我们都是江湖人,不该矫情这些,说的真是好,不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同卫老爷子的在天之灵交代了。
阿弥陀佛,您老……您老死不瞑目的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您一定放心哈,我们剩下所有活着的人,一定会护住中原的安定!
柳妙妙正奋力跳脚看书信看不到呢,侧头就瞧见薛黎陷在那双手合十神神叨叨的,不由得将他往旁边一扯,薛黎陷正虔诚着呢,被她扯的险些一个跟头,不由得回头怒瞪,「干哈?」
「你干哈?」
「拜佛。」
「咋?」
「你说咋?!叫你一块去看看你不去!我一个人万一验错怎么办?」
「那药材用的哪几种都写得清清楚楚,毒性都标的一清二楚,这你还能错?」柳妙妙咽了口唾沫,小小声道,「你,你真去掘坟啦?」
「昂,要不咋地,你对着土能验得出啊,你神啊?!」薛黎陷没好气的瞪他,好兄弟一点也不仗义,这等损阴德的事全是自己扛着的,膈应人,真讨厌。
薛黎陷冲柳妙妙皱了皱鼻子,便不再搭理他,自己仗着十分出众的身高优势,仔仔细细的越过一干人头看起信件来。
但信上说的无非就是卫老发现自己好像中了慢性毒了,然后自己渐渐的浑身上下全被麻痹了,到最后就跟安详死去是一样的,不仔细验根本验不出来,换句话说,薛黎陷要没有苏提灯给的那几张单子,他光配好几种试毒的方法就得需要好几天,最后才能确定到底是哪几种。然后卫老还在信上说,他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可是小儿子有些心术不正,渐渐地也交了一些不太似好人的朋友,有些似乎是南疆的毒巫……反正行为很怪异……
最后就是麻烦苏家派人来看看。
之所以会求救于苏家,是因为卫老爷子几次偷听他们的谈话得知,苏家的苏景慕,就也是被这南疆毒巫中的一位很厉害的人给杀的,但具体是谁,他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就两说了,或许只是借此来骗苏家的前来。
只不过若不是卫老爷子这封信,除开薛黎陷,这群人也不知道苏景慕苏前辈去世的消息。
薛黎陷在脑子里过了遍苏提灯当日在床上笑说是他杀了苏景慕的神情,他就有点头疼,为甚么每件事都隐隐约约的会牵扯到苏提灯、指向苏提灯呢,这个人,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
敌耶,友耶?还是诚如他自己所言,他只是个商人,价高者得他之助,杀人放火伤天害理丧心病狂的事,只要筹码开的他心动,他就会去答应去帮忙去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卷三 江湖情,卫臻(二十四)
苏提灯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他承认他有时候是个自私的人,但没办法,他现在自身难保,还如何管得了那许多。
鸦敷已经不知道灌了第几壶茶来醒神,好留意身边事,毕竟他内力不如薛黎陷他们那么精湛,经过昨天一晚上的负重狂奔已然让他疲惫到了极限。
「鸦敷,你也休息会儿吧。」
鸦敷像是得了甚么天大的赦令一样,横过卫家的床垫铺到了先生的床下旁边,尔后自己往上一横,就休息了。这样万一有点甚么事,他也能及时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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