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花儿很忧伤地说:“今天——哦,过了夜半,应该是昨天了,是我大儿子的生日,四十九岁了,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今天——昨天该办五十大寿——男人办九不办十。”
“原来他大儿子比我整大四岁。”沈诗雨暗想。
“他们没请你?”沈诗雨问。
史花儿点点头,望着沈诗雨,但那眼光分明穿透出去,到了那遥远的地方:“四十九岁了,多快呀,真像做梦一样……”
“你想他们?”沈诗雨问。
史花儿点点头,呜咽又涌上喉头,她使劲儿把它压下去,压得眼圈红红的。
“那你可以主动去看看。”沈诗雨说,“他们不来,你就主动去找,他们总不至于把你赶出家门。”
“那有什么意义?人家不欢迎你,板着个脸,给你冷板凳坐,有什么意思?”史花儿吸了吸鼻子说,“谁都有自尊,我又不是臭狗屎,我养大了孩子,完成了我的历史使命,想过几天开心日子,把年轻时没有条件享受的快乐找回来,我也没干坏事,为什么全世界都要反对我?”
史花儿这么一说,让沈诗雨联想起自己曾经的无奈,他心里也很黯然。
“人家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可我不一样,我最心疼我的大儿子。我二十岁结婚,二十一岁怀上他,二十二岁生下来,一直到我六十岁出头,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和他相伴,每天他都住在我心头最疼的地方。”史花儿看沈诗雨没说话,就接着往下说,“人上了年纪就爱怀旧,可是我都没有胆量回想过去,一想起来就受不了。小时候他好可爱,很粘我,吃饭睡觉都要跟着我,一会儿没看到,就要哭着找……”
史花儿深深叹了口气。
沈诗雨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原本母亲身体很健康,可是自从自己出了那件事,被开除了公职,母亲就每况愈下,五十岁不到,就患癌症过世了。
沈诗雨忘了自己上楼的目的,双手捧着头,啜泣起来。
“你怎么了你?”史花儿有些慌神,蹒跚着走过来抓住沈诗雨的肩头问他,“你有啥不痛快?”
“没有没有,”沈诗雨很响亮地吸了一下鼻子,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你刚才说的,让我想起了我妈……”
“哦,你妈她还好吗?你要是想她就接她过来住住,要是店里不方便,就住我这儿,我俩也有个伴……”史花儿说。
“噢,不用了……”沈诗雨又猛吸了一下鼻子。
“你不要客气,都是街坊邻居的,你一个人在外也不容易,只要你不嫌弃,我欢迎你妈妈来住……”史花儿很热情。
“谢谢,谢谢!”沈诗雨低声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妈早就……走了……”
“走了?你妈妈不会比我大吧,什么时候走的?”史花儿有些意外。
“很久了,得了癌症……”沈诗雨尽量振作精神,从消极情绪中蝉蜕出来。
“哦——”史花儿这声“哦”的尾韵拖得很长。
过了一会儿,史花儿有些游移不定的问:“你家里还有人吗,你父亲……”
“也死了……”沈诗雨抬起头来,尽量豁达地说,“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逍遥自在……”
“哦,是这样……”史花儿沉『吟』了一分钟,说,“你要是愿意,就把我这儿当成你自个儿的家吧,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
沈诗雨讲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忘了喝酒吃菜。朱晓月看他神『色』黯然,就替他斟上一杯,说:“来来来,喝酒喝酒,你多吃点菜,我今晚没事,咱们慢慢聊。”
沈诗雨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开始夹菜,大箸大箸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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