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入口在村长家灶台下。
沈淮之贴着墙根潜行,黑刀在布包里不安分地嗡鸣,沿途又解决了两拨巡逻的马匪,这次他刻意控制出手力度,但那些人的伤口依然呈现出不自然的焦黑。
当他在水井边绊到春妮的尸体时,发现少女心口有个碗口大的血洞。
地窖木门上压着石磨盘,缝隙里渗出丝丝血腥气,沈淮之刚挪开磨盘,就听见里面传来妹妹的尖叫:“别碰我!
我哥会。。。”
“阿沅!”
沈淮之撞开木门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五个马匪举着火把围成半圆,地上躺着三具少女尸体,阿沅被按在腌菜缸上,左边衣袖已经被撕烂,露出青紫交加的手臂。
为首的刀疤脸正用匕首挑开她的衣带,听到动静回头时,脸上还带着狞笑。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无数碎片。
沈淮之看到阿沅蓄满泪水的眼睛突然亮起来,看到她嘴唇翕动着喊“哥哥”
。
看到刀疤脸的匕首转向妹妹咽喉,黑刀发出龙吟般的啸叫,他感觉自己被扯进某种诡异的慢动作——刀刃切开第一个马匪的腰腹时,那人的肠子还没落地;刺穿第二个马匪心脏时,喷溅的血珠悬浮在空中;第三个马匪的头颅飞起时,惊愕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
当沈淮之的视野恢复正常时,地窖里只剩他和阿沅还站着,四个马匪的残肢铺了满地,最远的断手还攥着半截火把,刀疤脸跌坐在墙角,双腿自膝盖以下不翼而飞。
“怪、怪物。。。”
刀疤脸拖着血痕往后蹭,突然掏出土雷火折,“一起死吧!”
沈淮之本能地扑向妹妹,却在半空中被黑刀扯得身形一滞,刀尖自主刺入刀疤脸的手腕,挑飞的火折在空中划出抛物线,不偏不倚落在阿沅脚边。
轰隆——
地窖在爆炸声中坍塌。
沈淮之被气浪掀飞出去,后脑重重磕在石阶上,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阿沅躺在砖石堆里,胸口插着半截燃烧的梁木。
少女的手还保持着伸向他的姿势,指尖离他的衣角只有一寸。
黑刀突然剧烈震动,刀柄浮现出血色咒文。
沈淮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举起刀,暗红刀气横扫过废墟,所有还在挣扎的村民——包括阿沅尚未冰冷的尸体——在刀光中化作血雾。
“不!
!”
沈淮之嘶吼着想要扔掉黑刀,却发现自己的五指已经和刀柄生长在一起,那些血雾被黑刀吸收,刀身上的纹路亮得刺目。
当他终于夺回身体控制权时,晒谷场上只剩满地血水和残破衣物。
“好一柄噬主凶器。”
清冷的男声从头顶传来,沈淮之抬头望去,看见一袭青衫的修士御剑悬空,腰间玉佩刻着“天剑“云纹。
那人指尖捏着块留影玉简,似笑非笑地打量他:“杀亲证道,倒是块修无情道的好材料。”
黑刀突然发出威胁的低鸣,沈淮之却仿佛被抽空了魂魄,他跪坐在血泊里,看着赵无涯轻飘飘落地,剑尖挑起阿沅留下的半片衣角。
“想报仇?”
修士弹指震碎染血的布料,“黑风寨不过是他人的棋子。”
他忽然贴近沈淮之耳边低语,“你方才杀的村民里,混着三个练气三层的蛊人。”
沈淮之猛地抬头,在对方瞳孔中看见自己猩红的左眼。
赵无涯的剑鞘压住他颤抖的肩膀:“明日辰时,天剑宗山门。”
修士转身御剑而起时,一枚玉牌落入沈淮之怀中。”
夕阳西沉时,最后一丝余晖掠过黑刀,沈淮之这才发现,刀刃上不知何时爬满了蛛网般的血丝,正缓缓渗入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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