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王恒喝了一声:“走。”
剩下的四百多人,挟持着项皮和楚怀王,迅速的向南方逃去。
他们走后不久,赵佗也带人找来了。
他们来到山谷当中,发现这里存在着营寨的痕迹,甚至地上的炭火尚有余温,可见王恒一伙人走了不远。
赵佗感慨说:“槐谷子的细作,送来的消息果然准确啊,一点不错,王恒片刻之前,就藏在这里。”
身边的副将问道:“将军,如今他们不见了,我们如何是好?要不要分散军马,四处追击?”
赵佗摇了摇头:“在附近找找,看看那位叫王丙的细作,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时间不长,有秦兵在一堆枯草之中,发现了一份地图,这地图别的地方都完好无损,唯独被人撕掉了南越一块。
赵佗眉头紧皱:“原来他们逃往南越了。若真到了那里,想要剿灭这些人,恐怕就要费一番波折了。”
随后,赵佗命令手下的三千人马,一定要昼夜兼程,尽快追上王恒的人。
王恒在逃跑的时候,用了不少障眼法。比如在叉路口丢弃一些盔甲刀枪,做出来一副向东方逃跑的迹象。
可惜,这些刀枪之中,总是被王丙混进去一些线索,告诉赵佗,他们其实是往南走了。
因此,赵佗始终死死的咬在后面,王恒根本无法将他们甩开。
在逃跑的途中,王恒有点苦恼:怎么这赵佗未卜先知似的?有几次我甚至派了十来个人,故意在东方闹出来了一点动静,这都没有骗过他们?
当天夜里,晚饭时分,王恒的人都在埋头大吃。吃完之后,他们还要忙着逃命。
项皮慢吞吞的走过来,畏畏缩缩的说道:“丞相,依老夫看来,我大楚社稷,危在旦夕啊。”
王恒心里恼火,憋着一口气问道:“那你有何高见啊?”
项皮说道:“在下觉得,与其被人一网打尽,不如分头逃跑。”
王恒扭头看向项皮,目光有些危险。
项皮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在下,在下也是为了大楚着想,只是提个建议。”
王恒淡淡的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分头跑呢?”
项皮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不如,我带着怀王走小路,丞相带着兵马走大路。”
王恒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带着人做诱饵,将后面的那些秦人引开。而你就带着你的孙子,悄悄的溜走了。如果将来事情可为,你们就出来继续做楚王。如果事情不可为,你们就隐姓埋名,继续过日子,是吗?”
项皮顿时慌了,连连摇头,说道:“丞相,这你可冤枉我了。楚怀王,那是楚王后裔啊,我算什么东西,岂敢冒称他的祖父?”
王恒冷笑了一声,心想:这怀王是不是你孙子,谁不知道?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王恒也摸清楚项皮的脾气了,这家伙胆子很小,遇见事就缩在后面。整天想着怎么逃走,怎么隐姓埋名的过日子。
今天若真要分兵的话,这老家伙九成九要远走高飞了。
其实自己被人追的像是丧家之犬一般,这个所谓的楚怀王在与不在,已经不重要了。即便项皮带着那小娃娃逃走了,大不了回头再抓一个也就是了。
王恒主要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忽然抽出剑来,放在了项皮的脖子上。
项皮顿时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他战战兢兢的说道:“丞相,这是为何啊。老夫对我大楚,那是忠心耿耿啊。”
王恒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些话,恐怕没有人相信,你不必再重复了。”
项皮苦着脸说道:“在下对大楚之忠,日月可鉴,堪比当年的屈原……”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了看周围的反贼,想看看有没有人可以帮自己求个情,可是看来看去,发现周围的人都很冷漠,很显然,没有人相信他的说辞。
项皮心中凄凉的要命,低声念叨着:“举世皆醉而我独醒……”
王恒提起剑来,向项皮脖子上面砍过去。
生死关头,项皮大叫了一声:“丞相,为何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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