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呵呵冷笑了一声:“这一路上,我已经用尽了方法,想要甩掉追兵,可是始终没有成功。我思来想去,恐怕是我们当中有奸细了。有人在给秦人带路,所以我们始终逃脱不掉。”
不远处的王丙听了这话,心里面一阵发寒。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脖子有点凉。
项皮一脸委屈的说道:“有人告密,与我何干啊?”
王恒说道:“除了你们祖孙两个之外。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我王氏旧臣。当初他们是自愿留下来助我反秦的,他们绝不可能告密。”
王丙松了口气,慢慢的向后退了两步,站在了士卒中间。站到了王氏旧臣当中。这让他觉得很安全。
项皮欲哭无泪,一脸悲愤的说道:“当真不是我啊。我已经年纪老迈,哪有那个精力传递消息?”
王恒幽幽的说道:“若不是你,便是你的孙儿了?”
项皮苦着脸说道:“他是楚王,哪有自己害自己的道理?”
王恒怒道:“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花言巧语的诓骗我?”
眼看着王恒就要杀人,楚怀王忽然扑了上来,趴在项皮身上,哭喊着说道:“不要杀我祖父,不要杀我祖父。”
声音凄厉,惹人动容。
王恒叹了口气:“罢了,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反正……”
眼看着两个人都要死于非命,项皮忽然急中生智,大声说道:“丞相,丞相,在下有一计,可以杜绝细作传递消息。”
“杀了我,这计策你便不知道了。若我不是细作,你依然甩不脱追兵。”
王恒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问道:“你有什么计策?”
项皮气喘吁吁的说道:“用连坐法,秦人最喜欢用的连坐法。让五个士兵结成一队,互相监督。无论吃饭睡觉,哪怕是如厕,都要在一块。这五个人其中一个的所作所为,都要被其他四个人看在眼里。”
“晚上值夜的时候,每一队派出一个人来,监视着另外四个睡觉的人,看看谁没有睡觉,偷偷摸摸的做坏事。”
“与此同时,五个队伍凑在一块,五个值夜的人又可以互相监督。免得有人趁着值夜传递消息。”
王恒听了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这计策,倒是有些道理。”
王丙听了他们的对话之后,顿时眉头紧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的不能再传递消息了。”
他偷偷的向沛县的方向看了看,心想:这赵佗怎么回事?为何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追过来?
…………
赵佗带着三千人,也有点无奈。
原本他们是紧咬在王恒一伙人身后的。但是经过一条河的时候,发现那座木桥不知道被谁给焚毁了,因此赵佗不得带着人绕路,好容易找到一个河水较浅的地方,这才勉强通过去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第一次与王恒拉开了一点距离。
等赵佗那些人走了之后,密林之中,刘季一伙人钻出来了。
樊哙一脸不解的问道:“兄长,咱们为何要帮那伙反贼?”
刘季说道:“帮他们,便是帮我们啊。只要有这伙反贼在,朝廷就始终顾不上我们几个。甚至,他们以为我们就在那伙反贼当中。”
“所以,不能让他们追上反贼。他们一旦追上了,稍微审问一番,便知道里面没有我们。或许会掉过头来,继续搜捕我们。”
其他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卢绾说道:“我刚才冥思苦想了很久。你说……这些朝廷的兵马,会不会根本不是来抓我们的?他们就是来抓那伙反贼的?”
刘季呵呵笑了一声:“不要管是抓谁的。楚地越乱,咱们的生意就越好。如果能乱到极致,也许咱们也可以浑水摸鱼,做一做人上人。”
说到这里,刘季摆了摆手:“随我来。”
然后他急匆匆地向沛县城的方向去了。
卢绾等人在后面问道:“兄长,意欲何往?”
刘季头也不回的说道:“那些秦兵,看样子是去南越了,沛县暂时安全了。我打算悄悄回去,问问萧大人,看看这伙秦兵到底是什么来路,究竟是不是来抓我的。”
“如果是来抓我的,我就继续在山上躲着。如果不是来抓我的……嘿嘿,那就抓紧时间,把吕公的女儿娶回家。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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