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三次派人去香港,邀请柳子文回来,继续经营他所擅长的各种油脂生意。柳子文
在境外听到的各类消息有天壤之别,他不需要柳予墨说出是与否,只希望柳子墨将
天门口目前的情况尽可能详细地告诉他,由他自己来做判断,万一将来有何异化,
也不至于心生懊悔。柳子文在信中写道,若问朝中事,去问乡下人,天门口这样的
小地方,对将来的暗示不像武汉三镇那样混杂多变无序无理,反而是清晰明朗有章
可循。正是这封信,让柳子墨第一次了解到,当初傅朗西让董重里、阿彩和杭九枫
带到武汉去的巨额法币,对国民政府仅存的一点执政基础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害。
那些法币中的一部分被柳子文兑换成黄金带到了香港。柳子文在信中间接地表
露出回归故地的意思,他说,只要将这笔钱交给傅朗西他们,新政权应该不会刁难
自己。
柳子墨的确没有做出任何建议,在同信中没有出现一个形容词,通篇上下尽是
流水账。
自从一脸怪相的林大雨取代段三国当上区长后,天门口一下子变安静了。几个
月来,只发生过三次大的骚动。第一次是有人捕风捉影,以为马鹞子在鬼鱼潭一带
出现了。第二次倒是证据确凿,汤铺街上被人贴了十几张恐吓人的标语,落款是马
鹞子。第三次又是与马鹞子有关,有簿公佬报告,余鬼鱼故伎重演,将马鹞子藏在
皮油里往山外偷运。三次当中第一次是认错人了,第二次倒是抓对人了,却与马鹞
子毫无关系。一个教孩子们读书的教师,因为妻子坚决要离婚,改嫁一位没有随人
民解放军主力继续南下,留在县里当了地方干部的北方人,那位教师便借马鹞子的
名义发泄心中的不满。第三次更是离奇,在余鬼鱼的皮油里藏身的人竟然是人民解
放军的一名班长,因为涉及到军事秘密,最终也没搞清楚他是哪个部队的。班长姓
仇,家在山东,在当地是独门独姓,划成分时本来只够中农,却因一些陈年积怨,
被其他大姓的人串通一气,硬是划成了恶霸地主。仇班长一气之下偷了两支手枪,
准备潜回老家,用军事行动中的突袭战术,救出可能被枪毙的父亲和哥哥。当区长
的林大雨没好气地对那个仇班长说,人家都是怕与人结仇,你家竟然还要姓仇,这
是自讨苦吃,就像天门口,好好的一个地方,偏偏有人自视清高,要姓雪,好像别
人都是永远干净不了的臭狗粪。你也不用想得那么复杂,赶紧写封信回去,将这不
中听的姓改了,准保屁事没有,全家太平。林大雨说这些时,样子比杭九枫还威风。
后来却听说,仇班长被一个军事法庭判了死刑。
还有一次,事情的发生与结局都是混沌不清。往年立秋一过,还在街上乘凉过
夜的就只剩下年轻人。老人、孩子和女人都怕下半夜的露水,天上流星一多,便忙
不迭地往屋里躲。今年气候反常,梅雨多落了半个月,酷暑来得晚,退得也迟。立
秋前后下了几天雨,大家以为夏天终于过去了,气温却突然节节攀升。白天里,公
鸡母鸡全都撒开翅膀趴在地上,有人走近时宁可叫几声也不愿爬起来。到了夜里,
喜欢到处游逛的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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