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厥人蜂拥而至;身前,大城门深扃固钥。
文玘调转马头,红了眼眶,那是双嗜了血的眸。
许是因为文玘砍下阿克神的首级,突厥兵拥绕着文玘。他勒马扬啼,尘雪四起。
“文将军,我来助你!”转刀间,小队中仅剩的八九人嘶吼着一同抽刀迎敌。
金属相碰的声音与血的腥臭充斥苍穹。文玘紧握长剑在手,寥寥几人与百敌厮杀在一起。
刀,火,剑,血…
“呃啊—”看去时一个弟兄的项间被热血染红。向右侧看去,另一个弟兄已经被砍去一臂一腿血流不止,绝望的目光投向他,文玘惊慌下那人喊去,“小心!”可下一秒,突厥人的刀刃插进了那人的头颅,眼球滚落。
而自己面前是寒刀坚刃,身后是铁镰长矛…风雪迷红了眼。
“嘶—”敌人的尖刀刺穿文玘腰身一侧,他吃痛地咬紧牙关,殷红的血涌出,溅落,染红了一片雪,令人触目惊心。
城北荆小五赶跑去叫驻守在城南的陈曼。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奶奶的,开城门啊!”陈曼不顾军令驰骋而来,在城门下一遍又一遍的吼道,可是人们面面相觑,无人动手。
陈曼不再管那么多,直接跨上马便向城门冲去。
“陈曼!”王厢喝止住他,“出了这城门,你也别想进来了!”
陈曼奔驰的速度没有减弱丝毫:“别管老子!速开城门!”
城门打开,待他冲出后又迅速闭合的严严实实。
“驾—”熟悉的声音响起。
文玘恍惚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策马奔来。“陈曼?!你怎么…”
“我可不会把兄弟抛在门外!”陈曼杀入重围,寒刀上旋下舞,敌军飞出残肢断臂,血流成河。接二连三的闷响,混杂着凌厉的破空声,炙热的血四处乱窜,舔舐着大地,尸横遍野。
高空望去,作战的仅剩文玘与陈曼,其他的弟兄被敌军踩在脚下,与这冰天相掩映。敌军被杀的溃败,流窜,最后只剩的寥寥几人还在拼命厮杀。
失血过多,文玘脸色愈发苍白,身体发寒,觉得眼前发黑。
“身后!”正面杀敌的文玘怎会料到这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击?
他心头一紧。当刀刺进面前最后一个敌人,缓缓回过头来,见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陈曼!”
身后,陈曼挡在他背后,尖刀刺穿了陈曼的胸膛。他吐出大口鲜血,浸红了下巴与胄甲,血丝充斥着双眼正死死地盯着突厥人。
文玘拼尽全力将血刃插进了敌军的头颅,鲜血混着灰白的脑浆流了一地。
“陈曼,你挺住…”元玘拼命的用手堵住陈曼胸前的窟窿,愿血能流失地再缓些,可是,不会的。
“文玘…”掏出腰间那半璧璎珞,陈曼发白的唇微颤,声带传来丝丝颤语已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淹没在雪落下的声音里。
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发青的脸庞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生机。
“陈曼!陈曼!”
冰天雪地间只留他一人。
“呃啊啊—”一呼一吸都是痛,痛的,快要窒息…文玘仰面,凄厉的哀吼震荡在天地间。
雪,飘落;血,凝紫…不知过了多久,城外已寂寥无声。
城门被推开。世人看去时,一人一马,傲行于山雪间,刀剑上猩红一片。文玘的玉容已被血渍浸染,眸中射出逼人的寒光。腰侧肩膀上的伤口随着马背颠簸,渗出殷红道道。
王厢愤愤想:他竟然还活着?!若此事传入京城,我的罪责就大了…
“文玘!”王厢喝住正转身离去的他,他身后是不敢抬眼的荆小五。
“你给我留下!”他勒住了马,回眸,向城中冷冷地扫去一眼。
曾经的欢声笑语,信誓旦旦现在看来是多么的虚伪。
“苍山献忠劫,北关无可恋。众愚负诚志,枉命寒塞边!呵,在这儿多呆一秒,我都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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